【葡萄？融化？夏天!】您拨打的小羊不在服务区内
大人，请用葡萄慕斯山第11天的冰镇葡萄!
*迪卢克犬塑注意
特别鸣谢：@歪斯道格 和歪老师家的小萝卜同学（本篇牧羊犬小迪的原型）
1.
迪卢克和凯亚第一次见面时的时候还很小。
那时的迪卢克还没有长出现在那圈漂亮的红围脖，只是一只又圆又傻的小狗。胖乎得像红皮萝卜的幼犬整天就知道傻乐，看见肉傻乐，看见蝴蝶傻乐，看见甜甜花也傻乐。小迪卢克每天啃啃肉骨头扑扑蝴蝶，快活地同农场主克里普斯先生一起生活着。
当时便已经是成年大狗的爱德琳和埃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羊群，不能陪着小狗迪卢克四处玩闹，每天得早起赶着一群白花花的羊从羊圈跑去草场，再在太阳落山前把他们都赶回来，威风凛凛得叫狗羡慕。小迪卢克每天傍晚都会趴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大牧羊犬们赶着浩浩荡荡一群羊回来，幻想着自己已经是一只能够管理羊群的大狗了。
农场主克里普斯也注意到了他家小狗似乎到了对羊群蠢蠢欲动的年纪，他摸摸自己帅气的胡子，想到了避免精力旺盛的小狗在他干活的时候粘着他然后被踩尾巴的方法。
2.
克里普斯先生提出要出门的时候迪卢克
克里普斯先生回来得并不早。天边都已经挂上红霞了迪卢克才在远远的地平线上看见一人一羊慢慢地走着，一副从容的样子。迪卢克哪忍得住这个，当即汪汪叫着朝克里普斯先生跑去。
“哦，迪卢克……好孩子。”克里普斯揉搓了一阵毛绒小狗，“你在家没有捣乱吧？”迪卢克答应着，心思却飘到了克里普斯身边的小羊身上。
小羊眼睛受了伤，并且因为病弱四肢比寻常小羊细短一些，让人不禁担心他戳在草原上时会不会被大风吹跑。凯亚的外形简直把不好成活写在脸上了，所以克里普斯先生只花一半的价格就从市场上把他带回来了。因为对手只是一只病弱小羊，凯亚的性子又沉默温驯，所以交给尚且稚嫩的小红萝卜迪卢克也不成问题。小迪卢克对克里普斯先生的考量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他要有自己的小羊了，高兴得汪汪乱叫。
隔天下午点过归圈的羊克里普斯把他带到羊圈外面，试着让他和小羊建立一下感情。原本的羊圈对受伤小羊来说太过嘈杂，于是克里普斯贴心地为他在大羊圈边上建了一个小羊圈。
迪卢克被克里普斯从围栏上抱进去，高兴地甩甩尾巴跑向窝在角落里的黑脸小羊。凯亚看起来有点困，对热乎乎的小狗爱搭不理的，迪卢克围着缩成一团的小羊转了几圈，嗷嗷叫着拱在了凯亚柔软的腹部。
“咩啊！”
小狗迪卢克转正成为牧羊犬迪卢克的第一天，天气晴朗。
3.
小迪卢克抖抖毛，用力地汪汪叫了几声，信心满满地准备去带他的小羊去草场吃草。
夏日的草场绿草丰美，清澈的小河在碧草掩映中蜿蜒，默默滋润着这一片广袤的草场，也消去了些仲夏的暑气。小羊凯亚困恹恹地跟在迪卢克身后，表面上听话又乖巧，但之后他的所作所为证明了其实这时他的小脑袋瓜子里实际上只是想着怎么偷跑远离这只精力旺盛的小红狗美美地睡一觉。
红毛小狗在茂密的牧草间一跳一跳，比小羊羔还能蹦。凯亚看着不远处那个圆乎乎对背影，不由怀疑迪卢克是不是原本要投蚂蚱胎，结果因为排错了队伍才屈尊投进了一只牧羊犬的身体里。小牧羊犬的精力就像一颗正在熊熊燃烧的恒星一样源源不断，并且持续不断地把热和光发散给周遭的人。
有着厚厚长毛而且眼睛受伤了不能见强光的凯亚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早点让他的精力消耗完，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迪卢克听见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于是好奇地回过头去。他看见凯亚以一种神奇的步伐蹦跳着，好像一只外星小羊。
5.
迪卢克睁开了眼睛。
昨夜半眠半醒中听见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今早起来已经只剩个雨尾。空气中散发着草本植物特有的清苦气味，湿漉漉的草地一看就知道一脚踩下去会溅起一滩泥点。
万幸屋檐还算结实，并没有出现漏雨的毛病，他不用湿漉漉地熬到这场雨停下。迪卢克抖了抖毛，让被睡扁了的红毛重新蓬松起来。
虽然晨曦牧场已经随着主人的病故而荒废，羊群也已经被转手出售，但是农场里的那颗苹果树还在。雨点打在还青涩着的果实上，发出类似小狗崽在木地板上蹦跳的声音。
迪卢克趴在有点潮湿的地板上，呆呆地望着那颗孤零零的苹果树，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
苹果树没有家了。
它的荫冠下不再会有一只红红的小狗等着果子落下，也没有一只笨笨的小羊喜欢躲在根本遮不住它的树干后面玩捉迷藏。
荒草占领了这座曾经充满山羊和绵羊的喊叫的牧场。用白桦木板修建的小屋被风和雨侵吞，只留下一个屋檐尚算完好，这于是就成了晨曦给迪卢克仅存的容身之所。
迪卢克又抖了抖毛，有雨滴顺着风掉到他耳朵上了。他不喜欢水，特别是雨水。下雨天只适合趴在楼梯的转角处听着客厅里走钟的咔哒声美美地睡一觉，等雨停了再跑进草堆里好好跑一跑。但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小拐角台阶上方的屋檐已经破了，迪卢克昨天晚上从墙上破的洞里钻进屋子里看过，一切都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
算了，至少还有一个遮雨的屋檐。迪卢克动了动鼻子，眼睛眯起来，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摇。
睡一会吧。等雨停了再出发。
6.
迪卢克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头正顶着一片清朗的夜空。
毛又被睡扁了，迪卢克使劲抖了抖，低着头钻出掩着晨曦牧场的杂草。夜晚的草叶上夹着露水，把他刚抖松的毛又沾湿了。
今天的月亮圆圆的，像一只正在睡觉的小羊。迪卢克拨开挨着地面升起的雾气，感觉鼻尖有点冷，夏花浓烈的香味从周遭袭来，黑暗中有夜行的昆虫振翅的声音。他慢慢地走着，盘算着怎么绕过前几日撞见的那群狼的地盘。
晚风静悄悄的，风中传来了熟悉的气味。他抬起头望向远方，不具名的牧场在地平线上露出轮廓。
在离他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有着一群羊。迪卢克对这种躁动的气味很熟悉，那是鲜活的气味，也是忙碌和幸福的气味。
他闭上眼睛，透明的晨风把薄金纱般的阳光送到他的脸上，挂出长长的丝线。
天亮了。
7.
“迪卢克前辈，请不要骚扰我的羊群。”琴严肃地拱了拱体型稍小的前辈。
“琴。”迪卢克有点不乐意，“那是我的羊。”
“您是说凯亚吗？我知道他曾经属于晨曦，但是他现在是西风的财产了。”
迪卢克有点不满，他试图绕过琴，但是琴固执地拦在他面前，漂亮的金色毛发迎风飘扬，“请回吧，前辈。这是我的职责，我是不会让路的。”
迪卢克不说话了，他看见金毛寻回犬逆着光的眼睛里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在闪烁。
是年轻的他眼里也曾闪耀着的责任与荣耀啊。迪卢克恍悟。
迪卢克离开了。
他在农场附近找了一个小树洞躺下，神情有些恍惚。他找到凯亚了，但是凯亚已经不是他的小羊了。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就像他发现的草场被其他的牧羊犬分割，好像太阳也不属于他，好像是他的生命背谎言取代。
迪卢克昏昏沉沉地想着，直到太阳落山
8.
迪卢克是被拱醒。他一睁眼就看见一只硕大的黑影杵在他面前，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
“迪卢克，是我。”
迪卢克有点恍惚地看着凯亚，他的小羊已经比他还高许多。凯亚逆着月光，看起来比小时候更黑了。背景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声音，羊的嘶叫，狗的吠叫，人的喊声在茫茫的夜色里交织。
“……凯亚？你怎么跑出来了。”迪卢克有些犹疑，他站起身来。凯亚歪了歪头，低头把迪卢克拱翻在地。
“你不希望见到我吗？”他这样问。
迪卢克挣扎着再站起来，“不是的，我只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凯亚，曾经的那只小羊如今已经长成一只健壮的大羊了，只消一下就能够把他撞翻在地，“我很高兴见到你……凯亚。”
“我把羊都放出来了，他们忙着追跑走的羊，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凯亚拱了拱迪卢克。
“迪卢克，我们出逃吧。”
评论(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