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桥

挚爱猫猫1

【枭羽/霜雪黎明24h9:30】复燃

霜雪将至,黎明守望1130凯亚生贺活动第20棒

上一棒 @安也 

下一棒 @☆FREACATE☆ 


#私设被卖掉的旧宅是一家人住的房子,晨曦酒庄一直都在(点头

#凯亚中心

 

     “很荣幸为您服务,玛格丽特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凯亚拒绝了玛格丽特请他去猫尾酒馆喝一杯的邀请,灰蓝的眼睛扑闪扑闪,无端让人读出点笑意,“我还在执勤呢,工作时间喝酒可是会被处分的。”玛格丽特掩着嘴笑了笑,“你现在怎么这么守规矩了,我还当你是先前那个小家伙呢~”

      凯亚也笑起来,摊开手道,“没办法,人总是要长大的嘛。更何况,就算你本人不乐意也会被推着往前走的……琴可不像法尔伽团长那么禁闹腾,我要是再像先前那样不规矩她可要头疼好一阵了。”玛格丽特的笑容淡了些,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唉。”她摇了摇头,抱着头抱着刚从风车上找到的猫咪缓步离去。

    凯亚挂着那副标准的微笑目送她离开,确认玛格丽特走远了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硬堆起的笑像偶遇艳阳的雪人一样消融了,鼎沸的人声一下就又回到他耳畔。凯亚拍了拍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僵的脸,随手在身后贴了众多小传单的墙上揪了一张传单,饶兴味地读起来,好像他正在看的不是一张酒馆的促销传单而是记载着各路大小新闻的蒙徳日报。 

  “嗯……天使的馈赠今晚全场酒水半价……可惜,可惜,要是现在是午后之死的供应期该多好啊。”他用力揉了揉传单,满不在意地把被汗浸湿的纸团丢到路边的垃圾桶里,重新架起了那副招牌的笑脸。

     街边的小餐馆热情地把新鲜餐食的香气抛到街上,仅仅过路就能被这股洋溢着快乐的气味扑个满怀。花果肆意弥散着它们的香气,酒馆里醇酒的芬芳气味也从橡木板的缝隙间钻出来,把具象的幸福一股脑塞进凯亚的发间,把它缀得比饰满了珠宝黄金还要沉重。西风骑士团新上任的骑兵队长在这座风与牧歌之城平凡的一天里踱着步,笑面的系带被孩子般四处腾闹的欢声笑语扯松了,他只好匆匆低下头去,装作被太阳晃了眼。所幸诗酒醉人,并没有人注意到方这幕能算得上狼狈的小小插曲。

      巨大的风车在风的推动下缓缓转动,投下一个漩涡般不断旋转的阴影,直惹得人眼晕。凯亚慢慢地在街上晃着,右肩垫着的雪白的绒毛披肩地蹭着他的颈子,把他衬得像只花哨的孔雀。而在烈日下仍不肯放弃漂亮羽毛垫肩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得惨烈。凯亚被晒得头昏脑胀,秋老虎厉害得很,躲进房屋的阴影下之后凯亚登时觉得精神一振,精致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更妙的是这还是一条死胡同,他大可以放心地避开忙碌的人群在这里好好小憩一番。

      骑士团的战友们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他打了个哈欠,这种想法令他感到一点卑劣的愉悦,像是小时候背着大人们藏起的一小块糖,甜里藏着不明显的涩口。 他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拍拍箱子上的灰,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躺下后他仍嫌热,随手从空气里凝了几枚小冰晶丢到角落降温。剔透的晶体落进尘土里,无声融化成诡奇狰狞的形状,缓缓把预支的热度取回。  

     凯亚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累。

     他知道玛格丽特在惋惜什么,蒙德城曾经最闪耀的双子星,哈,没有一个曾见过的人能忘记它们的光亮。即使是一手促成眼下这个结局的凯亚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段时光美得醉人……那时的迪卢克在他眼里是个比可莉更像太阳的家伙。

    他的理想灼烫而遥不可及,而迪卢克只是笑着往他的乌托邦走去,昼夜不止。而他,迪卢克亲爱的义弟兼庶务长,他负责帮迪卢克理清来自暗处与现实的一切阻碍,好像这样他就也参与到那份瑰丽而壮美的征程中去了。这让他想起苦涩的蒲公英酒掺上微甜的起泡白葡萄酒勾兑出的鸡尾酒,在混合间透出奇异的美丽。

     ……热情开朗的骑兵队长和他寡言而可靠的助手,他们之间仿佛二位一体的默契无疑是吟游诗人最钟情的素材,于是满大街就都流传着他和他选择了离开的义兄之间的破事。

    蒙德的蒲公英过了花期,洁白的羽种飘飞得满城都是,结了伴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来。秋日的风仍算得上和煦,凯亚懒懒地半睁着眼,眼见的一枚带着伞状绒毛的种子要落在他的眼睫上。凯亚心中不由暗自发笑,你这家伙落到什么地方去不好呢,偏要落到这片无春的焦土上来。他努了努嘴,把那朵蒲公英吹到别处去了。

    凯亚闭上眼,尽力地舒展了一下四肢,全身的骨节都发出噼啪的声音。他不由想起先前的一些事情——在一切发生之前,在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他15岁的生日惊喜,一大把只能被风元素力吹散的蒲公英,以及一只崭新的捕风瓶。凯亚不知道当时还是骑兵队长的迪卢克是怎么从繁忙的事务中挤出时间完成这个惊喜的,只知道漫天发散着青色微光的蒲公英美得像童话里描述的蒲公英海。这个惊喜对当时的凯亚而言有些沉重得过分,于是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的当众失态便草率交代了。

     他伏在义兄蓬松的红发间,起初还只是小声呜咽,到后来就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放声大哭。

     迪卢克一向不擅长应付眼泪,无论是美丽的小姐还是他不让人省心的义弟都是如此。于是自己也尚慌乱着的少年只好抱着当时身形还并不高挑的小凯亚安慰起来。那天他和迪卢克抱了很久,直到琴都有点受不了他们哥俩,嘀咕芭芭拉都没凯亚喜欢撒娇两人才有点赧然地分开。迪卢克的眼瞳是红宝石般的清澈见底,一双澄明的眼专注地盯着他,长而微卷的睫毛扑闪扑闪,小迪卢克尚不知收敛为何物,硬是把周遭的空气都看得芳甜粘腻了起来。凯亚狼狈地错开眼,胸里几乎无法克制地喷薄出一点细腻的思绪。

   他颤抖着把汗湿的手盖在那双明媚的红眼睛上,“……别这样看我,迪卢克。”

   他的语调里杂着点含混的苦涩,好在他刚刚大哭过一场,旁人只当他还没缓过劲,在一旁鼓掌起哄,说什么,冷淡如凯亚都被这招拿下了,迪卢克之后拿这手去追姑娘肯定是一追一个准。凯亚于是也跟着笑,只是眼神有些晦暗。

     阳光把天穹洗得通透,即使只从屋檐挨着屋檐的小巷里也可见一斑。凯亚出神地望着罅隙里的碧空,手指什么时候松了力都不自知。灿金的硬币从他手中滚落,撞在覆着厚厚青苔的墙上。摩拉翻倒的声音格外清脆,像是早春的风拂过风铃,叮当地响成一片。从云朵间流淌下来的阳光描摹着他的面庞和一点裸露出来的胸膛,把它们熨得热烫,没被阳光晒到的地方则变得阴冷,像是墙根里爬出来的苔藓。

     凯亚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的身体正被看不见的亡灵攫住,正在缓缓地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他想大声呼救,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处并没有人能拉他一把。这类午后向来安静,热浪曛得此间生灵没精打采,空气里只隐约传来睡熟了的狗被过路人的脚步惊醒的轻吠和几点鸟鸣。热风慢悠悠地腾挪着,偶尔暖一暖凯亚垂在泥苔间的腿脚。

      他安静地躺着,像一架生了锈的旧机器,蔓草在他的裂隙里疯长,而破碎的蜘蛛网在他的关节与关节之间连结,刺痛混着反胃昏昏沉沉地往他的机械核心上一糊,叫他陷入长久难言的瘫痪。他躺在这,像从繁杂的规则里脱出,成为了框架束缚之外外的一片沃土,肆意滋生苦痛——有他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生命在那个雨夜结束,暴怒的迪卢克直接杀死了他尚未获得神明注视的弟弟,炽烈的火焰把令人作呕的污泥一般的谎言和背叛烧尽了。纷乱复杂的苦痛攫住这个可怜人的头脑,潮水一样淹过他的口鼻。困乏来得突如其来而理所应当。黑甜的梦温柔地拥着精疲力尽的青年,像是冬日里,他未曾谋面的母亲抱着他坐在火炉旁,轻轻地哼着催人入睡的小调。












      等凯亚意识到不对时天已经黑透,身上盖着的被子蓬松轻软,散发着熟悉的洗涤剂的芬芳。他下意识松弛了肌肉,而后猛地睁开眼来。房间里暗沉沉的 ,小灯草独特的芬芳细巡过他的领地,温顺地沉在夜气里。

      凯亚愣愣地坐着,伸手碰了碰床头柜上的花束。蓝色的花朵铃铃地响动一下,落出点发着荧光的花粉来。明亮的花粉离开花朵后就开始渐渐熄灭,只在凯亚手背上留下一点似幻觉的灼烫。

     这是他在晨曦酒庄的房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即使他打盹被骑士团的人找到也应该躺在他的宿舍里才是……不,不对,如果是骑士团的人,他早该在自己被触碰的时候就醒来里才是。但是,如果不是骑士团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梦寐一般地下床来,看见书桌上整齐地堆着一堆信件,他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月光从窗口溜进来,也凑在凯亚身边来看。他捏起最上面的信封,翻到背面。

    ……

    寄件人:迪卢克·莱艮芬德 至冬国家邮政  

    收件人:凯亚·莱艮芬德  晨曦酒庄

  凯亚整个人都僵住,他深深呼吸了一下。迪卢克居然给他寄了信。这比这封信居然越过重洋来到此处更令他震惊。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再对他们的关系……抱有一丝幻想呢。凯亚按下涌上喉头的哽咽,把其他的信封也翻过来看。

      


      ……

      ……

     寄件人:迪卢克·莱艮芬德 纳塔邮局

     收件人:凯亚·莱艮芬德   晨曦酒庄

     ……

     ……

 

     迪卢克·莱艮芬德  枫丹速递

     凯亚·莱艮芬德  晨曦酒庄

     ……

     ……

     枫丹速递

     ……

     ……

     鸣神邮便局

     ……

     ……

     千岩驿站

     ……








    这是他渴望却不敢触碰的三年,是那些不眠的夜晚里,闪烁的火系神之眼背后的真相。

    凯亚闭上眼,把这些信轻轻放在心口。

    这些脆弱的信件长途跋涉,幸运地在诸天神灵的护佑下回到了起点,而收信的人却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这间房屋。

   好在它们好好地都被收起来放在了这里,现在可供他随时翻阅。









    凯亚垮了脊背,感觉有一些沉重的东西从他的肩上被拿走了,他突然觉得很轻松,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要飞起来一样,醉酒一般的轻盈。

    咚咚咚。

    门外有人。

    一霎烈火燎原,冰消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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